Asphyxia.

 

 

 

 

 

 

時間再往前拉一些，還記得2015和2016冬春交替之際、某個風透徹有些刺骨的夜晚，殘冬的寒意尚未散去、滲透進他早上出門隨意套的一件寬大深色帽T，身子接觸到外邊的風冷不防地顫抖起來，於是李知勳把手插進帽T口袋隨意地在人煙稀少的街道上跳了跳募集熱氣，然而與正努力防禦寒冷入侵身體的他不同、路邊的花花草草早已消化了嚴峻的寒，悄然爬上枝頭、蠢蠢欲動，含苞待放、為了即將到來的春天做準備、靜靜等待最適當的時刻，齊一綻放、如同燦爛的煙花般，做最美的宣告式、──宣告暖和的春天來臨。

 

 

不知不覺、他也被感染了呢。隱隱期盼春天的到來。

 

他就如同那些野花一樣、正盼著自己的春天。

 

 

不停地左顧右瞧、在夜半的石子街上，平時靜如止水的沉穩內心，也掀起了陣陣漣漪、李知勳開始雀躍地暗自猜測春天會從哪個方向到來。是左邊、還是右邊？又或著、她會從後頭的巷弄跳出來摀住自己的眼、給他一個驚喜？

 

等待的時間很漫長、足以讓自己猜測個幾百回，但奮力喧囂的心跳擺明擾亂他的思緒，使他遲遲無法決定。

 

 

此刻李知勳的心頭股股暖流、湧升不息。

 

 

｢知勳呀、我來了、──」

 

 

『啊、原來是右邊。』他猜錯了。

 

不過側身一轉就變成右邊，成了正解。乾淨俐落地解決誤答。

 

嗯、愛情果然會穰人變得孩子氣呢，一股縱然是李知勳這樣沉穩的釜山男子也逃不過的巨大魔力。

 

一種即便是毒藥也令人甘之如飴的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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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勳呀、我來了、──」沉穩卻又不失朝氣的聲嗓和夜晚有些死寂的氣氛呈現對比，因許久沒開口而有些沙啞、即便如此，也絲毫不減話語中瞄準李知勳滿滿的明朗笑意，如同寒冬裡的盛陽讓空氣裡都流淌著淡淡的黃色溫馨、貌似要劃破天際讓魚肚白提前撥開灰暗的雲朵再次出世的開朗。那伴隨於金霏真身後遍佈的暖意、不著痕跡地撫過每一個灰暗角落，彷彿讓春日提早來臨般，如此的不真實。

也許以上敘述是李知勳的主觀誇大的成分居多、但他篤定在他的世界裡方成了事實，顯現金霏真在他眼裡心裏的真實。

 

如同尚未褪色末冬中那一絲和煦的陽光，存在的本身就溫暖了人心。

 

 

見老遠處金霏真手提著兩杯超商外帶杯小跑步過來，無意識地呆愣起來端詳著這畫面、李知勳的嘴角不自覺染上一抹笑，足以化成浸著蜜和毒藥的小刀射殺數千萬少女的笑。

 

笑裡藏著對某人數不盡的寵溺與那份深沉的愛意。

 

 

『如果可以、停留在這刻好像也挺好的？』

 

 

當李知勳從那宛如相片留存永恆的靜止畫面回過神時、金霏真正好在離他五十公尺的距離，不遠不近、剛好能看清彼此臉上細節的程度。他才趕緊乾咳幾聲故作鎮定、順勢抽出已暖和的雙手、摀住臉部，在雙掌的掩護下成功顏面管理。

 

 

該怎麼說才好呢？

 

或許是骨子裡那與生俱來的男子氣概作祟；或許是父親從小的正直教育讓他在戀愛時分顯得木訥；或許是礙於釜山出產的地方民情總讓他把情緒攅在嘴角。總之、──原來就不擅言詞的他、碰到金霏真也只會更加不知如何是好、對於坦率地表達自我這事無所適從也是常有的事，所以他更常選擇沉默以對。

 

｢咳咳咳咳咳、......」抬起頭時正好將李知勳摀住嘴咳嗽的樣貌收進眼底、明亮的雙眸瞬間染上一層擔憂，金霏真感到一陣心慌意亂、深怕一個不小心這棵佇立在無數花叢中的大樹會倒在她面前。差點止不住一個向前把掌心伏在額際的衝動，只是在準備把一杯咖啡遞到另一隻手時、她就放棄了這念頭。『啊、差點忘了現在在大街上呢。』啊、差點忘了他們不是可以公開親暱的身分呢。

 

 

不可以、縱然淚水已湧至眼角，酸澀感已衝上鼻尖，也不可以。

 

 

突如其來的焦躁不安不由自主地讓金霏真有些亂了方寸，不自覺地吸了吸鼻子、隨即換上牽心的眼神對李知勳叨叨絮絮了一番。｢咳嗽了？感冒了嗎？是不是又開著冷氣在工作室睡著了？提醒過你要披著毯子再睡的呀！要不要我拿回去用個梨子燉冰糖給你？下次記得................知勳吶？知勳？你有在聽嗎？」

接收到一陣猛烈關心的李知勳愣了半晌徐徐地點點頭，望著對方萬分擔憂的眼神不禁有些心虛，下意識地撩起帽子理了理髮絲接著將帽子整齊的戴回、俐落地接過咖啡巧妙地避開所有眼神接觸，緊接著平淡的一句｢沒什麼、快進去吧。」就領著金霏真去工作室。卻忽略了女孩在他身後強忍住內心的波瀾抿起唇後，又顫抖地呼出一口氣的模樣。

 

 

如果說、陽光落下時總有片如同灰塵的薄霧壟罩著、只是沐浴在日照下的人總是關注在太陽的明媚，卻忘記了束束灑落的陽光中總藏著那些不易察覺的灰暗顆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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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今天他們可以光明正大地單獨待在錄音室呢？

 

 

得從幾天前說起、──這是間位於漢江旁的個人工作室，藏身於隱蔽的小巷。工作室的主人是他開始擔任製作人後認識的好友。湊巧前幾天和這位友人聊到混音的部分、雖然公司裡他的工作室也不錯，但總到了認為那些日復一日操作的器材調出來的音樂少了點火花的時候。基於求好心切的心態，於是和友人提出借工作室的想法、又恰好地友人這幾天去國外進修，工作室是空閒的狀態。就二話不說地允諾李知勳這請求了。

 

把鑰匙交接給他時、還帶著意味不明的笑意和他說了句｢在裡邊就放鬆點吧、帶個夥伴進來也不打緊。」平時拘謹的李知勳聽到這句話蹙起眉頭，沒多做打算準備一口回拒，沒想到下秒好友就麻利的摀住他的嘴，接著道｢唉一、話別說那麼快。」

 

 

 

｢音樂人總是需要一點滋潤的，是吧？」

 

 

 

帶著那神秘的笑容、拉著行李箱消失眼前，留他不明所以的佇立原地。

 

 

不過身體倒是比腦反應快似的，鬼使神差似的拿出手機滑開好友名冊、頁面停留在清一色男性中、顯得有些突兀的那張拿著克拉棒自拍的少女，照片裡的她嘴角幅度不高、卻依舊笑如燦陽，眼尾點綴著數不盡的幸福、看起來和其他同齡人沒什麼不同，只是隱隱約約散發著一陣光環。

 

 

 

 

獨自坐在公司附近的便利超商、如同向下綻放一半的百合、輕抓住咖啡外帶杯。那是他拿起飲料時特有的手勢，原本李知勳自己也不太清楚、經歷成員大肆渲染後才體認到這回事。雖然隱隱約約的記憶中、好像有個人比成員們更早發現這小小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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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往常的深夜、已讓人感覺很是熟悉的黑暗。一前一後紛紛入座速食店隱密的一角，兩人不約而同地戴起棒球帽遮住大半臉龐，金霏真向前倚著桌子懶洋洋地托著臉頰發呆似地直直往樓梯的方向瞧，默默等待在一樓點餐的男子。

 

 

 

少了人潮的速食店、顯得有些靜謐。彷若靠在戀人耳邊的軟糯呢喃都會被聽見。

 

在時間溫柔的海潮裡靜靜流淌，一天緊湊的節奏都被迫暫緩，一分一秒都顯得太漫長。如同等待戀人的心情。

 

『嗒、嗒、嗒、嗒........』沉著的跫音逐步接近，那頂相同款式的棒球帽和緩地沒入她的視線範圍，隨著緊緊注視著不讓飲料灑出來的那抹身影靠近，金霏真的眼也逐漸找回溫度，看著像是把漢堡可樂當作山珍海味般謹慎呵護的人、嘴角笑意也不自覺升上來。

 

 

偌大的空間只有他倆、和進門一樓有些紛擾的座位區不同，二樓彷彿被包場似的。

『吃吧。』

李知勳的聲嗓裡有著藏不盡的疲倦，和帽子下的陰影交疊雙眸皮下那更為深邃的青色黑眼圈相呼輝映。而黑眼圈的主人卻是滿不在乎的瀏覽著手機大口大口啃著漢堡包，看得金霏真倏地一陣酸澀湧上心頭，而那陣酸澀彷彿也溢出她的手心、不自覺撫上李知勳因長久工作消瘦的臉頰。

 

她還記得初見時那稚氣未脫的臉頰肉呀、好像才不久前的事，怎麼現在都消失了呢？

隨著臉頰肉的消逝，這代表的是、男孩轉變成大人的過程嗎？

 

 

 

被金霏真突兀的舉動嚇著，原本狼吞虎嚥的動作戛然而止，甚至溫吞了起來。

 

 

『撲通、撲通、撲通。』瘋狂叫囂的心臟不斷提醒李知勳臉上真實的觸感，臉上一絲絲透出通紅的血管無意間揭示了他的驚慌失措，但真正出賣他的、還是脹紅得不像話的雙耳。

 

還沒來得及好好感受臉上的溫度，對方便一語不發地收回手，將頭撇向窗外望向遠方。此舉讓李知勳很是不解，努力琢磨方才金霏真細緻的掌心摩娑臉頰的殘跡，不滿地擰擰鼻、隨手抄起可樂大口大口暢飲，接著沉浸在絢爛的手機世界裡。

 

他其實是享受的。享受屬於兩個人的空間；屬於兩個人的一餐；屬於兩人的彼此；專屬兩人的眼神。然而、還沒來得及對金霏真展開笑顏、回禮似的摸摸她的頭，享受彼此眼中的自己，對方就硬生生抽離溫度。這樣的舉動讓李知勳像沒討到糖吃的小男孩一樣，忿忿不平地噘起嘴，獨自停留在方才的心動餘溫。

 

 

 

或許是一往情深讓他忘了、──片刻的靜謐屬於他們，但這世界不專屬於誰。

 

 

 

『被誰目睹的話，眼前的人會受傷的。』她是這麼想的。

 

 

 

視線從窗外轉回李知勳，整理好自己有些失控滿溢的情感，對於剛才的失態感到有些內疚。金霏真仔細端詳著沉迷在手機裡的李氏。已深深被手機抓住目光原本噘起的嘴早就放下，取而代之的是、擰起眉間似乎是在為遊戲的不順利煩惱。這次沒有越矩的行為、沒有複雜的心緒、只是清澈的藍海覆上一層淡淡的灰霧，卻難得的也不影響她鑑賞的興致，就這樣、靜靜地欣賞著李知勳，欣賞著她內心最深奧的那門藝術。

 

 

 

『.......................』意料之中的沉默，金霏真的思緒不自覺飄到遠方。

 

 

 

她倒是也想談場白天的戀愛，一場正大光明不須遮遮掩掩的戀愛。在某個閒來無事的天，在暖黃的光束沐浴中醒來，在鏡子前精挑細選約會的服裝，仔細裝扮自己的顏面，和最愛的他相約在車站、一起搭地鐵，在地鐵上不發出聲音的嘻笑打鬧，到梨花壁畫村拍拍照、把彼此的身影盛滿雙眸，到了正午就在街旁的咖啡廳坐一會兒躲避火辣辣的太陽。緊緊抓住彼此的手、喝著同一杯咖啡聖代，一起看著落地窗外同來此地的情侶、家人、朋友，和他們體驗同樣喜悅的心境；接著去東大門或明洞依舊不放開彼此的手，就這樣走在大街上，當看到有趣的小店就進去比劃一番，當看到情侶活動就去盡情參與，臉上掛著大大的笑容；然後在夕陽西下的午後和愛人悠閒地繞著漢江騎腳踏車，感受輕柔的微風拂過臉頰、偶然對上眼時會心一笑。

 

 

縱然白天包含著那麼多美好。

但是她願意為了李知勳、放棄白晝的璀璨，轉身投向夜晚的寂靜，體會恬靜的美感。

 

 

在白皚皚的雪夜裡、窩在家和徹夜燃燒熱情的對方視訊，讀書時偷個閒欣賞對方的俊顏；夜闌人靜時、到無人的速食店直直注視對方大口大口豪邁的吃相，偶爾沾上醬料的嘴角，即使有些提心吊膽、卻依舊不減相處時光的美好；又或著是在月色皎潔的夜裡為勞累的他送上一杯熱咖啡然後小小寒喧一番、盡她所能的帶給他力量。

 

雖然少了很多樂趣，卻也別有風味。

啜了口微熱的咖啡，嘴邊揚起心酸的微笑。

即便苦澀卻也逐漸習慣，習慣後竟也從裏頭嘗到了一絲甜。

 

 

 

若是為了以後的甜蜜、需經一番苦澀，她願意。

 

若是為了未來，須忍耐思念的痛，她願意。

 

若是為了李知勳，她願意。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就這樣側首靜靜端詳著，不知不覺就發現李知勳的一個小秘密。

 

淺笑開口： 『知勳吶、你拿飲料的手勢，真特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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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格來說某種程度上、李知勳也是個為之遲鈍的人吧，許多關於自己的細節都不曾放在心上，總是馬馬虎虎地打混過去，直到被大肆討論後、才會明確的體會到。總是慢了那麼步、才了解自己。像是鞠躬問候時會隨鞠躬弧度擺在身側的兩隻手；像是喝飲料時特有的百合手勢；像是明明討厭Skinship、在淨漢哥後頭時卻又不自覺愛憐地摸摸耳後、在忙內身後時又把全身倚靠當作支柱。

 

 

從他人的瞳孔中、映出自身的模樣。他總是，從那之中拼湊出自我。

 

 

總是一如往常地、有些被動，一如往常地、有些遲鈍。

 

 

也遲一步、才察覺金霏真眼裡倒映出的悲傷。

 

 

 

 

漫不經心地瀏覽金霏真為了方便傳給他的課表和班表。當金霏真主動提議時、他還覺得沒有用上的一天，不曾多思的去翻這些表格觀察對方的日常，沒想到居然在今天用到了。他也才發覺、原來金霏真一直都有定期更新她所謂的行程表，只是自己未曾翻開。

 

 

是出自於信任、還是出自於忙碌，

 

 

李知勳也不太明瞭。但仔細回頭思索、他還真不太了解對方的日程呢、在什麼時間；在什麼地點；做什麼樣的事情。

 

平時見面的話、老實說是用不太上這些的。分隔兩地隔著螢幕見面幾乎是家常便飯，思念的話、想碰面的話只要打通電話通常對方就會風風火火地趕來。

 

 

『是因為用不著才不瞭解嗎？還是因為不曾花心思去理會？』李知勳不禁開始懷疑自己，甚至隱隱地對自己感到失望。

 

 

或許正是因為這番對方精心創造的輕易，他才不曾花精力去探索。

 

 

 

放下早已飲盡的咖啡，手輕托著下巴。寬大的手掌捂住了大半張臉。好不哀切地垂下眼簾，他也明瞭、這傾向一邊的天秤似乎不太公平，但卻也身不由己。

每日反覆的工作、有時連行程都讓人搞昏了頭。尤其日漸繁重的海外行程，今天在韓國，下星期可能就要飛到日本宣傳，再下幾天甚至要再飛到一個日夜顛倒的國家，然而、即便是回到韓國的空檔也可能有突如其來的特別舞台增加工作量，所以沒日沒夜地和成員們聚在一起練習也是家常便飯，偶爾有的休閒時間卻也被突如其來的靈感和對音樂的熱情填滿，雖然疲憊，但他、甚至是成員們都樂在其中。這是他們的夢想、屬於他們的宏偉藍圖。

 

 

但他對金霏真的情感也是自然而然地流露在歌曲裡。藉由歌曲、抒發想念、發散愛情、低喃喜悅、淬鍊情感。有時太投入在歌曲裡時，恍惚之間、還會產生她就活在歌曲裡的錯覺，閉上眼、隨時在自己的身旁的安心感。

 

雖然他從未說明、但他認為，金霏真一定都能體會。

 

 

 

因她是金霏真、李知勳認定的靈魂另一半。

 

 

 

或許不像對方一樣精明、總是能準確的猜測自己在做什麼，然後如暖陽般照亮他的心。相較之下、李知勳也自知理虧，態度甚至有些漠然。

但他仍堅信金霏真能瞭解冰冷的文字下，包含的是他熾熱的情感，滾燙到心臟都在微微顫抖的情感，還有他總是想等自己事情忙完、好好整理這無法操控的心情後才答覆的小心思。

 

 

所以總是、遲了那麼些。

 

 
 

 

眨眼間，重新換上靈巧的眼神，惆悵的情緒並沒有圍繞在李知勳身旁太久，他迫切希望眼下的情境、能讓他們的關係更進一步。

 

 

反正這次、就當作是他策畫的小約會吧。

 

 

 

在友人的推波助瀾之下，成功製造的一次難得約會。

 

 

 

在內心策畫無數回後，裝作不經意地傳訊息給金霏真、但從手心傳遞到手機，那炙熱足以比擬太陽的溫度出賣了他。

 

彷彿向全世界宣告、他是無比的緊張。

 

『 忙嗎？』

 

送出文字後、李知勳原想直接關掉屏幕，但內心那股適時出現的男子氣慨成功遏止他、不讓他按出畫面。

所以靜待了三秒、他如願看見通訊軟體上的1消失。

 

｢不忙呀～正要去打工的路上。」

 

｢怎麼了？要幫你送咖啡嗎？」不出意料之外的回答，李知勳嘴角浮上一抹甜味，接著敲起鍵盤。

 

『要，但不是現在。』

 

  ｢不是現在？」

 

『嗯、明天晚上吧，送到這裡來。』關於其他詳細的細節、李知勳語作保留、只傳了朋友工作室前的超商地址給金霏真。而對方也如他所料，沒多作猶豫地爽快答應了。

 

畫面停留在金霏真那最後一句｢好～記得吃飯。」李知勳還沒有勇氣點開。整個對話過程不到三分鐘，卻好像花了他畢生的精力般，結束對話後竟不自覺昏沉了起來，天知道他是壓著多少的不沉著才能沉著的進行這番精心策畫的主動邀約呢？

 

無力地趴在便利超商的桌上，千萬喜悅化為血液傳送全身，不禁讓他亢奮地發顫起來，費了好大番力氣，才只展現出一小部分。

 

 

徒留超商店員坐在櫃檯，眼帶關懷地注視著一位俊俏的男子。

 

 

無法藏匿的笑容箝住他露出的嘴角，潮紅的藤蔓攀上他的耳根遲遲不肯消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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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字數一直在爆，我想要的是精簡簡約風呀。(抱頭)

一集都要分成三篇的氣勢啊啊啊啊啊啊(沒錯真的成了這樣了。)

明明好像也沒寫什麼的呀.....

又讓大家久等了ㅎㅎ 真的很抱歉呀......(拍拍)

因為一直爆字數，但一天產量又不高，就一直這樣下去了啊啊啊

不過只要大家沒有放棄我，我就會這樣龜速寫到死為止的 ㅋㅋㅋㅋㅋㅋㅋㅋㅋ(是不能加快嘛？)

有任何建議或指教也請盡量告訴我哦♥像是可能覺得文風太悶、男女主角太少互動、字體間隔等等等的，都請告訴我吧～

真的真的會虛心好好消化接受的！不論是建議還是批評都是我進步的動力～

 

不過大家要不要猜猜看這篇到底洋洋灑灑了幾個字呢？XDDDD

猜錯沒有懲罰、

猜對、.......一個大擁抱。XDDDDD

 

沒有啦、猜對我會很愛你的♥因為我記得我沒開放右鍵。(跑)

 

迷之聲：啊叫李知勳撒嬌的結果呢？

綠.：............................咦？(再跑)

 

 

XDDDDDDDDDDD

 

這裡是碼字碼到崩潰的綠.，請大家多多指教。(深深一鞠躬)